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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 公主蒙尘(1)

作者:伊犁可甜

    墨赦摩挲着又回到他手腕上的黑色铁链,终于正眼看向侧之人,那人眼睛明亮如同星辰。



    他眼睛沉了沉,正要动手。



    白唐却机警的竖起了全的毛,瞪圆了一双眼,厉声道:“墨赦,你别仗着道法高就不讲理啊,我跟你说,你再胡来我就放大招了!”



    墨赦强行扭送白唐回阳间之心不死,还在锁链上敲了下,以示警告,不许放水。



    白唐急了,“刷”的一下就将自己上的上衣撕扯下来,起了,道:“你非要bī)我的!”



    墨赦:“……”



    他的目光停在几乎占据白唐整个部的双头枳首蛇上,眸光沉,“谁?”



    白唐原本也对这咒术深恶痛绝,此刻却无比庆幸自己中了这个咒,他笑的犹如一只摸到老虎心脏的狡猾狐狸,既骄傲又狡黠,懒洋洋道:“你认出来这个啦?看见了吧,你要是强行送我回去,这东西也不让我安生,咳,我是说我特别痛苦,一定要完成给我下咒这家伙的愿望,才能好,不然就得死。”



    分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,在那人嘴里一过,就变了味道。



    墨赦看着那人没心没肺月白风清的样子,心里没来由的就一阵发愁:他到底明不明白这咒术的厉害,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朗?



    白唐心里清楚的很,但此刻他却有点感谢这咒术的歹毒,他强行按捺下内心里的激dàng),沉痛道:“那给我下咒的人就是酆都少将银临,他的心愿就是找到公主,所以,你要送我回阳间,不让我抓,呸,找公主,就是要害死我,还是神魂俱灭烟消云散的那种!墨墨,你可不能这么狠心。”



    墨赦这人顽固,刚才他都那样的深款款威bī)利,这人那颗送他还阳的贼心依然不死,想来也只有让他明白自己已在这潭浑水中不能抽,他们两人才能恢复和谐。



    看着那双眼睛里潜藏不住的愉悦,墨赦知道他劝不回去了,面前的人打定了主意,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,下定决心,就一往无前。



    “要留下,就机灵些,跟紧我。”他说。



    白唐将白汤圆重新拍进口,在心里狠狠的夸奖了一番白汤圆,然后笑的得意洋洋,之前的那番争执,全都当喂了狗,他浑上下连头皮屑都散发着愉悦。



    白唐道:“嗯嗯,别的不敢说,论聪明机灵,谁能跟我比……干什么……”



    说到最后,自动消声,口不自的缩了缩,连带着那点在他口的手指也往下陷了陷。



    墨赦面无表的将手收回来,道:“不会跳。”果然没心,所以才能对灵之咒毫不在乎。



    白唐莫名其妙,却利索的反驳道:“当然啦,我现在是鬼,你见过谁家的鬼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心脏,那才是活见鬼了,



    哈哈。”



    墨赦:“……”



    他黑水晶一样的眸子里流转出不知名的神色,翻手就将那方三尾狮子印捏在手里——那灵之咒的枳首蛇已开始互相靠近,依照那符咒上的气息,最多五天,就能两头相交。



    白唐的小命那人心里没谱,他却得替他看顾着。



    那银临不是轻易能胁迫的人,与其bī)他解咒,不如去找公主。



    白唐双臂一鼓,就将衣服都又穿完整了,控制不住的右手按了按自己的口,那里现在还留着墨赦的温度一样,有些凉,有些痒。



    他晃了晃头,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都晃了出去,再一看墨赦,就见那人将手中的三尾狮子印往空中一抛,那印就跟遇见鬼的指南针似的疯狂旋转。



    白唐伸手戳了戳墨赦,“这东西会不会一会给自己转晕了,那它指的方向还可靠吗?啧,怎么还转……”



    墨赦:“……它在感应四方气息,是要费点时间。”



    白唐盯了一会,觉着有些头晕目眩,脚下一软,就要往前扑去。



    墨赦一把扶住他,额头上仿佛都滑下了几条黑线,抬手在他头上一拍。



    白唐立马就清醒了,站稳后,熟练的迁怒,道:“我就说这不是啥好东西,转着转着就暗算人。”



    墨赦看着他睁眼说瞎话的冤枉那三尾狮子印,一阵无语。



    白唐方才自己不留神,给那高速旋转的三尾狮子印催了一下眠,脸上挂不住,左看右看都没个能迁怒的人,那股怨气就只能发泄在那转圈转上瘾的东西,还似模似样的狠瞪着它。



    墨赦没有反应,它手腕上的锁链却毫不客气的抖了抖,还人化的用一端勾勒出一个嘲笑的弧度。



    白唐偷摸的朝它竖了个中指。



    倏的,那三尾狮子印感觉到什么一样,猛然闪电般窜了出去,继而以更快的速度撞飞一个从天空掠过的鬼……



    “啊!什么东西?!”一道尖利的叫声,伴随着倏然落地的三尾狮子印倏然远去。



    那被阻碍了前进方向的狮子印又咻的一下飞起来,化作了天边的一抹流星。



    白唐手搭眉睫远眺了下,私心里觉着这会那印的速度更快了些,“我就说,这肯定是把自己转晕了……”



    墨赦:“……”如果那三尾狮子印开了智慧,肯定会羞愤而死。



    地府鬼重重,间道宽广。



    两人终于也于迷离黑雾中,踏上了找公主的路途。



    ……



    公主是个好公主,而且是个顽固的、强悍的酆都女战士。



    她睁开了眼,就在他们要将霍乱的种子种进她体的那一刻,那双黑瞳倏然睁开,冷冽的视线宛如利剑般插入角蛟的口。



    “喔,醒了?”



    他的手顿了一下,手里握着那枚散发着清



    香味道的椭圆形果子,就停在她的眼前。



    酆狱眉心拧动,心里的寒气一点点冒了上来,目光忍不住先在四周游离了一番,才再次定焦在面前这人的脸上。



    角蛟叹息似的道:“其实不如不醒,挣扎着醒来有什么用啊。”



    酆狱的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到了他的脸上,停住,清冽的声音从玫瑰花瓣一样润泽丰满的唇中露出,“神啊,你们又闲的慌了,想用地狱来磨刀么?”



    他上的气息不加掩饰,就连上的神光也清晰可见,完全没有药遮掩的样子,公主一眼就看穿了他外来客的份。



    角蛟脸上的表一僵,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


    酆狱哼笑了一声,尽管处于劣势,但半分衰弱的挫败都没有,道:“那果子杀不死我,要把事做绝,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好。”



    角蛟捏了捏手上的“蒙尘”果,笑道:“各界都和平几百年了,神的屠刀都生锈了,还说什么磨刀不磨刀的?”



    酆狱道:“你们设计一环扣一环,擒我回来,又用我破开酆都的防护灵阵,盗走帝令,到底是要干什么啊?都这么些年了,各界资源稳固,也没什么可争的,这番大动作,图什么啊。”



    角蛟想了想,道:“图个爽快吧。”说着摇了摇头,叹息一般道:“本来也没这个机会,但地狱官方不肯妥协,我们就只能如此了。”



    酆狱看着面容柔和的中年男人,眉宇间全是一派惑然,有些搞不懂这位来自天上的星君,手指压在宽大的嫁衣下,僵硬的蜷缩着,口中还道:“我在地狱也算个权臣,额,话语权还是有的……”



    “不需要了。”角蛟微笑,“来不及了。”



    酆狱诧异的看他,却听他继续道:“昭明星已脱出轨迹,杀星拔剑出鞘,箭离开了弦,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啊。”



    地狱靡靡,那些被欺压的种族都躲藏在最幽深的角落里,只等一个能让他们挣开桎梏的契机,就能在平静许久的地府掀起滔天的巨浪。



    “被鸠占鹊巢的、真正的恶魔,已经在那面令牌的调动下从深渊里爬了出来,曾经因为我们插手而失去生存领地的原住民,会再次为了权利兴兵而来。”



    酆狱面目本来平和,此刻却有些萧索的恶毒味道,捏开她紧咬的贝齿,将那鸡蛋大小的灰色果子塞到了她口中,眼见她目中神色又迷离起来,一抹白色光芒从她眉心溢散。



    “叮!”



    躺在榻上的女子骤然翻而起,右手在头上一拔,就将一根束发的簪子化作尺长短剑,猛扎向角蛟的眼睛。



    事出突然,距离又近,角蛟只来得及抬起手腕,遮住眼睛,手腕瞬既一痛,金色的鲜血从手腕上淌下,体片刻不停的后掠。



    女战士的短



    剑狠辣而果决,一招不成立马切而上,大红的衣袂如肃杀的蝶一般在空中闪动翩跹。



    然而bī)迫只是一瞬间,女战士在空中折而过,朝着结界最薄弱的门口扑击而去。



    那扇泛着乌木色泽的门在眼前打开,一只手轻飘飘的拍了过去。



    酆狱被bī)了回去,安然落在屋子中间。



    穿亮黄色衣服的男人淡然倚靠在门口,口气冷淡道:“斗杀首冲?蛟,天上的子太安逸,你骨头都软了。”



    角蛟手腕上的伤还在滴血,但他一点不介意,只是新奇的将手放在眼前看了看,道:“也只有地狱的东西才能伤到我们。”



    他脾气好,听见同伴的讽刺,也的并无不悦,只对着那站在房屋中间的酆都女战士道:“闹这一出又是何必,蒙尘是你们地狱的特产,它的功效你比我清楚,不过让你浑浑噩噩几千年,额,公主道法精深,约莫五百年吧。”